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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一本泛着旧墨香的《敦煌守护人》里,我与樊锦诗女士的相遇,像月牙泉的一泓清水,轻轻漫过心间,沉淀出关于坚守与传承的绵长回响。

那是个飘着桂香的秋夜,我偶然翻开书页,“1963年,24岁的樊锦诗背着行囊,从繁华的上海来到黄沙漫卷的敦煌”——这行字像一把钥匙,瞬间打开了通往大漠的门。书中写她初到莫高窟时的场景:土坯房漏风,夜里能听见风沙打在窗棂上的声响;喝的水带着沙粒,咽下去时总硌得喉咙发疼;最苦的是洞窟里的工作,没有电灯,她就举着手电筒,鼻尖几乎贴着壁画,一笔一画记录纹样,常常一待就是一整天,出来时满身都是壁画掉落的粉末,连睫毛上都沾着沙尘。可照片里的她,眼里却亮着光,仿佛洞窟里的千年壁画,正悄悄在她眼底流转。

最让我心头发热的,是她与敦煌的“生死之约”。20世纪90年代,莫高窟壁画开始出现大面积起甲、剥落,樊锦诗急得满嘴起疱。为了给壁画“治病”,她带着团队四处奔走,白天在洞窟里观察病害,晚上在油灯下查资料、写方案,甚至拖着病体去北京求援。有人劝她:“你一个女人,何必这么拼?”她却指着壁画上的飞天说:“这些千年的宝贝,要是在我们手里坏了,怎么对得起祖宗,对得起后人?”后来她推动“数字敦煌”项目,为了让每一个像素都精准,她陪着技术人员在洞窟里反复调试设备,有时为了一个细节,要在昏暗的洞窟里待上整整一周。当第一批数字壁画在网上发布,世界各地的人都能“云游”莫高窟时,她站在九层楼前,望着漫天黄沙,悄悄抹了抹眼角——那是我在书中看到的,她最柔软的一个瞬间。

我渐渐拼凑出她“藏在风沙里的日常”:她很少买新衣服,衣柜里最常穿的是洗得发白的蓝布衬衫;她把大部分工资都捐给了敦煌研究院,自己却连一块像样的手表都没有;女儿小时候埋怨她“总不回家”,她就把女儿接到敦煌,带着她在洞窟里看壁画,轻声说“你看,这些飞天姐姐,也是妈妈的孩子”。有一年春节,她留在莫高窟值班,大年初一早上,她提着开水壶,给守窟的老工人拜年,在沙丘上和大家一起吃饺子,风沙吹进碗里,她笑着挑出来,说“这是敦煌给我们的压岁钱”。这些细节像莫高窟的彩塑,一点点在我心里立起一个鲜活的樊锦诗——她不是遥不可及的人,而是把自己活成了莫高窟一砖一瓦、一草一木的守护者。

这场纸上的相遇,像一束光,照进了我曾迷茫的日子。有次我为了一份历史报告熬夜查资料,困得直打盹,想起樊锦诗举着手电筒在洞窟里记录的模样,突然就有了精神;去年去博物馆看敦煌特展,站在复制的“飞天”壁画前,我仿佛能看见她俯身研究的身影,那一刻突然懂了:所谓“传承”,从来不是遥远的口号,而是像她这样,把一件事、一辈子,慢慢熬成千年的光。

如今再翻起那本书,书页间仿佛还飘着敦煌的风沙。樊锦诗女士

的故事,早已不是纸上的文字,而是悄悄种在我心里的一颗种子——愿我们都能像她那样,找到值得坚守的“敦煌”,哪怕风沙漫天,也能守住心里的那片光亮。

河北省唐山市丰南区西城学校八(1)班 李雨芮

编辑:高富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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